南域。采莲乡,坞萍山脉。明明只是卯时(5~7点),夏季的清晨已经令人烦热的很,唯有凉快的事物才能很好地消暑。葱翠绿树间,窈窕苗条的身影走过,带起阵阵微风,其间夹杂着泥土青草,还有不谓名讳的淡淡清香。女孩蹲在地上,小心翼翼采摘些什么,不久后放入一旁的花篮。提着篮子立起身,轻呼出一口气,又抬右臂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水。她头戴一顶草帽,脸被遮住后只能看到小巧的鼻翼,以及上面那滴晶莹剔透的汗珠,还有微张的灵巧杏嘴。一件单薄被洗的发白的花裙,胸襟以及背部都被香汗浸透。胸膛起伏间,完美凸显出二八女孩的玲珑身段。下身的裙摆居然有那么长,直到膝盖,直到膝盖。一双看起来滑顺又极富弹性的精致小腿下,穿着一双木屐。少女似乎走累了,在一条溪涧前停步,蹲下捧一捧水,洗了下脸。随后起身褪下脚上的木屐,柔腻轻巧的双足伸进溪水里,她嘤咛一声,仿佛很是享受。于是拈住裙摆直接在溪前坐下来,溪水没过小腿肚,任由水流冲刷,白嫩的小脚翘呀翘,戏弄着水中的游鱼。感受着脚底一群正在拱呀拱着的小鱼,女孩招架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宛若幽谷清泉般凉快。忽然,脚底的游鱼惊吓般四散,过了一会,好些还没来得及跑的竟纷纷肚白上翻,直接浮了上来。女孩见状,双脚立刻抽回,呆呆地看着溪水中越来越多的死鱼浮上来。那双小白兔般红红的眼睛无辜的就要滴出水来,却又闻到一股浓重的焦糊气味。她把自己抱住,紧紧钉在地上。琼鼻动了动,有些害怕的四下张望起来。却见眼前湍湍流淌的溪流渐渐变红变紫,流速也越来越快,淡红逐渐变成深红,最后整条溪流都变得大红一片,血的颜色。她慌忙起身,见到这一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慌乱中向溪流下游跑去,那是她来时的路......跑了一段,下方溪流依旧鲜红一片,她忽然停下,站在那里。只见溪流的下游,一具遍体鳞伤,满身是血的人体横亘在那里,水流不断冲刷着,那人被下流处的一块巨石挡住。她有些愣,又恍然惊醒。想上前查看,却又停下脚步,面色犹豫。只因....那血水是自上游而下,这人却是在下游。她摇了摇脑袋,暂时抛下这些,小跑着上前。那遇难之人是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虽受着水流的冲刷,身上依旧满是血污,衣着褴褛破烂。她不忍再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吃力地将那少年拖了出来。·····鬼脸!狰狞的鬼脸!漫天寥落的星河之中,浮动着一张巨大的鬼脸,正咧开嘴对着自己笑!!好似一瞬,又像过去好长时间,亘古的星河破碎,幻灭......可怕的鬼脸也慢慢褪去,逐渐消失。薛辰侧卧在床上,捂着头,躬着不断颤抖的身躯,过了一会,才从无尽的梦魇中悠悠转醒。他艰难地想要起身,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缓缓放轻身体。“我不是被那天劫给劈到了?”薛辰还是有些迷糊,脑海里依稀闪过几个画面。他只记得自己大意,被那天劫给伤到,危机时刻,身上的图箓自动护主,再就失去了意识.....他冷静地四下打量,发现身处一张床上,周围是乳白色的帐幔,身上还被盖上一件薄薄的罗衾,等等.....身体!他哪来的身体?不是只有魂体吗?周围也不是他熟悉的环境。透过单薄的帐幔,隐约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床尾有个摆放着铜镜还有发簪之类小饰品的园桌,似乎是个梳妆台,再结合屋子里其它的摆设——这里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薛辰还要思索些什么,却听‘吱呀’一声,房间的木门被打开,一个模糊身影慢慢踱步走进来,手中似乎端拿些什么,但这不重要,那身影正一步步朝床幔这边走来......“哐当”一声,是什么东西被放下的声音。那身影停留在纱帘前,薛辰看不清晰,耐心等待。身影好像一动不动,又仿佛成了纱帘上的一个浅淡的泼墨图案,把薛辰看得都有些魔怔。他此时神魂受损严重,实力也需要时间恢复,触动一下神识头都痛得厉害。若是遇上麻烦,可能连自身都难保。·····又过了半刻钟,那身影仿佛粘在那里,一动不动。薛辰几次想要出手试探,逐渐抓狂的时候,那身影忽然又活过来似的,突然抬起手。帐幔被掀开,那人走到近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仿佛嗤笑了一声,下一刻这个人就会沦为他又一个刀下亡魂。好像有类似匕首的武器被抽了出来。下一刻,衾被刚掀开一角,却听一连串音响,然后“哐当”一声,薛辰迅速翻滚,罗被翻飞,那人匕首被直接夺走,一个巨力将她掼在床上。薛辰直接欺身而上,夺过来的匕首直直抵在她的脖颈处,罗衾也被缠上那人的双手双脚,再不能动弹分毫。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流畅又麻利。薛辰正要逼问,待看清身下,竟是一个女子。女孩生的明眸皓齿,有些红颜祸水的意味。那双睁得大大的红红的眼眸中透着呆滞与迷茫,脸上写满了无辜,还有反应过来后的越发惊惧。小嘴微微嘟着,她甚至都忘了叫一下。“啊!!”叫声响彻整间屋舍,叫完她又直接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薛辰没反应过来,竟看得有些呆了:女孩青丝如瀑,散乱在床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泪光点点,娇喘细细。仿佛受了平生最大的委屈,颤抖着哭了起来,并且将脑袋撇向一侧,不敢去看那近在咫尺的少年。短暂的失神后,薛辰方欲质问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对,他发现手中的匕首原来并非是匕首,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瓷碟,上面还有一些绿色的液渍,先前抢夺时未曾留意,其上一些好像是草药的物质被洒在了地上。薛辰才感觉到身上有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胸口处缠绕的数层纱布,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为什么她待在纱帘外那么久,原来在调制草药;为什么她手中有个瓷盘子,为什么她会来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被,原来自己身上有伤,而她....要为自己的身体疗伤。......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wap.ibiquges.com,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