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力缠身(灰)】:【心存遮障,烦恼无明,见彼有情,厌离现前。受此命数,易动怒火,勾引嗔念,从而结恶缘,造恶果,须以功德洗之】【罪业(灰)】:【身、口、意三业所造,佛门中人犯戒成罪,罪积成业。受此命数,常起妄心,损耗定境,须以功德洗之】【杀孽(灰)】:【杀生如麻,宿殃短命,惊狂丧命,神迷取死。受此命数,杀一为罪,过百造孽,上千为凶,超万为恶,难得清净善终,须以功德洗之】三道灰色命数,气流萦绕聚敛生光,化为硕大的黯淡星辰,呈现于皇天道图当中。“监正确实说得没错,对于佛门中人而言,持戒是功,行善是德,破戒是罪。所以临济大师这一脉,想走的道路极其艰难。杀生护道,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一念沉沦,亦是常见。”纪渊心下思忖,若有所悟。当世武道的四大高峰。儒、佛、道、兵。各派所长皆有不同。换成兵家宗师,谁没个数十万、数百万的杀孽罪业?仅攻城拔寨,坑杀降卒,积累而成的血光煞气,就足以填满整个外景天地。但是佛门中人修戒定慧,求取正果。杀生破戒,业力积累。便如慢性毒药,吸髓蚀骨,腐坏功行。哗啦!皇天道图再次抖动光华,好似水波荡漾。映照出杀生僧命格,显现那一尊吉神、一尊凶神。只见五方揭谛周身萦绕暗红,好似端坐血海。罗刹恶鬼狂笑不已,持刀砍杀,状若疯魔。“好徒弟,你盯着为师作甚?”杀生僧心头微微一紧,忙将碗中的素菜扒拉干净。“大师,你平日不见持戒,行事百无禁忌。怎么化解佛门累身的业力?”纪渊轻声问道。“孟玄机那老鬼真个啰嗦。”杀生僧默默在心底记了一笔账,而后答道:“地藏经有言,阎浮提众生,起心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其本意为凡夫俗子,未经修持,看不破‘我执’,私心欲念不绝,所以容易造业犯罪。好徒弟,所谓学佛,无非八字,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禅宗弟子没有佛陀的大智慧、大定力,故而选用清规戒律,收束其心,免得沾染业力因果。”杀生僧不愧为一代宗师,讲法的时候深入浅出,毫无晦涩之感。他顿了一顿,把那盘清炒卷心菜吃完,继续说道:“可世如火宅,人住其中,终归要沾染五毒。再说了,终生打坐参禅,不伤一条性命,不破一道戒法,便能顿悟成佛么?难也。一念来,一念去,一日一夜,有八亿四千万,念念不息。一念善,得善果,一念恶,得恶报,如音应声,如影随形。纵观天下亿兆生灵,又有几人能彻底了却烦恼,斩断尘缘,使得业力不加身?禅宗历代祖师亦有此惑,既然业力不可绝,那就发菩提心,以功德洗刷业障,了清果报。孟玄机那个老鬼,说要斋戒两月,吃素诵经,便是这个道理。佛门中人紧守其心,不动贪嗔痴之念,业力罪业杀孽自然消减,不会累积成为迷障恶报。”纪渊轻轻颔首,佛门是遁世之法。面对天地之间无处不在、无处不有的业力因果,选择持戒。用口诵咒、手结印、心作观,以求身口意三业清净,追求觉者之境。“皈依佛法僧三宝,勤修戒定慧三学,息灭贪嗔痴三毒,净化身口意三业。”杀生僧抹了抹嘴巴,低头看向他那口铜钵,淡淡道:“但老衲这一脉比较不同,持戒是守心,打坐是定念。可关起门来参禅求佛,能参个什么禅?求个什么佛?世人忧患苦多,难道削发出家,剃度为僧,就能好了?缩头乌龟罢了。故而,初代祖师不发菩提无尘之愿,而是以勇猛精进之心,踏入滚滚红尘,将五浊恶世杀个干净。”纪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惊叹于初代祖师的大气魄。“从杀中取道,搅得血海翻,好威猛的和尚。”坐在旁边的洛与贞一脸懵懂,完全无法融入两人的对话。只不过他虽然听得不甚明白,心中却有一种“大彻大悟”的错觉。“老衲既下决心修持断三世如来经,杨洪麾下的六百条性命,自然背负得起。纵有业火烧身,杀孽恶报,亦撼动不了修持甲子的一颗禅心。”杀生僧昂首挺胸,眸光灼灼,终于显出几分宗师气度。但是没有保持多久,他就话锋一转:“徒弟,两个月斋戒太长了,不如改成三天吧?老衲吃惯酒肉的肠胃,容不得这些清汤寡水。平常化缘吃些斋饭,已经够了。就等着回府,落到一口好酒好肉。”纪渊摇了摇头,无动于衷道:“那可不成,大师一言九鼎,怎可更改。”杀生六百形成的三条灰色命数,也许不会让跻身宗师的老和尚伤筋动骨。但是皇天道图映照出来的景象,吉神不振,凶神猖獗,多少有些不妙。迟早得想个法子,将其抹掉。“好徒弟,再打个商量,戒肉两月,戒酒一月,如何?”杀生僧干瘪的面皮皱成一团,露出几分苦相。“且看表现,容后再说。”纪渊眉峰耸动了一下,平淡说道。以前并未拜师的时候,他对杀生僧保持几分警醒。如今却不一样,两人关系更为亲近,言行举止也就更加随意。至于尊师重道?杀生僧也不像是在乎规矩的古板性情。相处下来比较随意。“皇天道图可以改易命数,不止对于我本人,也能作用于他人。以前只试过拓印命数,却从未试过抹消。大师这三条灰色命数暂时不急,等我明日寻个机会,让安老头打个头阵,看看效果。”纪渊思绪起伏,一闪而过,转而望向洛与贞。“洛兄,无事不登三宝殿。许久不见,今日因何寻我?”洛与贞从怀中摸出一方巴掌大小的莹润玉盒,笑吟吟道:“奉家父之命,赠一枚换血大丹,为纪兄冲关之用。六条气脉如大江大河,雄厚无比,一旦成就,周身内气交织成网,生生不息。好似练成沾衣十八跌,便是不运劲力,也可发人于丈外。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纪渊轻轻瞥了一眼洛与贞,这小子外炼、内炼大圆满,堪堪步入服气。武功层次不高,讲得倒是头头是道。“无功不受禄……”纪渊意欲婉拒。现在又不是起初一穷二白的时候。他如今背靠黑龙台,自有功勋可以兑换资粮,何必平白欠下一份人情。洛与贞乃是皇亲国戚,家里是做手眼通天的钱庄生意。一枚换血大丹,只怕要用十分利去还。------题外话------ps:中途被朋友拖去看了会比赛,耽搁了一下~ps2:读者老爷提的问题和建议都有看到,我捋一捋细纲和大纲,过度一下,好继续推进剧情~ps3:晚安~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wap.ibiquges.com,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