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积德和柳行善已经带着人出发了,这个时候,柳宏的书房里,还处在一片黑暗中。不只是黑,还有一些慌乱。他们要密谋大事,自然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晓,连家奴都被屏蔽了。在这里的只有他们五个堂兄弟。柳青把点着的蜡烛吹灭后,房间里就一片黑暗。门窗都被关着的情况下,燃烧得好好的蜡烛突然灭了,确实有点吓人。房间里有两个人带着火折子,他们都掏出自己的火折子来,把蜡烛给点上了。房间里重新亮起来,他们终于安心了。“也许是门窗没有关好,哪个地方漏风了。”有人这样解释。柳宏是这间书房的主人,听到这话,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门窗,没有发现有漏风的地方。“门窗都关得挺好的,可能是屋顶上面漏风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回来。这也算是一个解释。反正蜡烛已经点着了,驱散了黑暗,大家心中的恐慌都减少了。有这么几个人在这里,还是没有那么害怕。他们坐着,又开始继续被蜡烛熄灭而打断的话题。柳青就在这里盯着,意识感知到柳积德带着人往这边走来之后,又凑到了蜡烛前面,呼的一声,将蜡烛给吹灭了。书房又一次陷入到黑暗中。“怎么回事?”“怎么蜡烛又灭了?”“这是哪里来的风?”“可是我没有感受到有风来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又慌乱起来。这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一次大家都确定了,没有风吹进来,然后蜡烛就熄掉了。这比第一次蜡烛吹灭带给他们的恐慌要大得多。有火折子的人赶紧掏出火折子来,要再一次将蜡烛给点燃。可是柳青没有再给他们机会,火折子才打出火来,就马上吹灭。引燃一次,吹灭一次。这就比较吓人了。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但引燃的火总是在引燃的那一刹那无缘无故的灭掉。有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一缕风的存在。是细细的一缕风,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一个人吹出来的风。但是在火被引燃的那一个刹那,他们能够清晰的看到,房间里面没有人吹出这一口气。——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已经不是喜欢搞恶作剧的年龄,又是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除非是突然疯了,不然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一次这样,两次这样,次次都这样。再迟钝都知道有问题了。这给他们的感觉是,房间里还有一个他们看不到的存在。“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每一次引燃了都会灭掉?”有人忍不住说话了。说话的人声音都在颤抖,可见心中的恐惧。“我也不知道……”用火折子打火的人颤抖着回答。他的两只手都在颤抖,火折子都有点拿不稳了,有两次还掉到了地下,然后蹲下去摸索着摸索起来。有人低声道:“不……不会是鬼吧……”“别乱说!”其余几人都喝斥。但每一个喝斥的人,声音都在颤抖。显然他们都害怕。不管胆子多大的人,遇上这种诡异的情况,都免不了心慌。都是听鬼故事长大的人,对这种诡异事件的恐惧,属于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尤其是这间书房的主人柳宏身上还背负着人命,曾经逼得一个女孩子自杀。“十三弟,”老六忍不住问道,“你这房间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吧?”“没……没有啊……”柳宏回答。但声音中有着很明显的心虚。“要不……要不我们今天的聚会就到此为止?”有人提议。这个提议出来,大家纷纷附和。然后就摸索着去开门。还没有等到他们摸到门边,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响,然后有亮光印到了纸糊的窗户上。“好像是外面的门倒了……”有人低声说道。“好像有人过来了,”有人说道,“人数还不少。”这个时候他们都忘记了鬼吹灯的事情,陷入到了更大的恐慌中。一群人的脚步声朝着书房走来。还有灯光。接下来就听到了柳积德愤怒的声音:“把这门给我踢开了,我看那些逆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听到这话,书房里这几兄弟都面色大变。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完了!事发了!”这个时候想跑都没地方跑了。就是弄不明白,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我们兄弟**了一个内奸?”柳家大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又被隔断成多个小院子,柳宏一家人就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面。他们几个在这里密商大事,先就将外面院子的门给拴死了。柳积德他们进来时,直接就将院门给踢开。小院子不大,走个十几步就到了书院,几个人提着灯笼将院子里照得明亮。看到书房那边一片漆黑,柳积德心中闪过一丝犹豫:“要是里面没人怎么办?也许我跟二弟都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实中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否决了。“父亲已经成神,他已经显现过多次神迹,这一次也不可能骗我们。”他可是柳青的信徒,念头有过一丝犹豫,但马上就坚定了起来,便指挥带来的人将书房门给踢开。一个彪形大汉走在前头,对着书房的门就是一脚踢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板都被踢飞。几个灯笼的余光照过去,看到书房的阴影中站着几个人。灯笼移过去,他们惊愕的发现,那几个人都是柳家的嫡系子弟。看到这几个人都在书房里,柳积德和柳行善心头残存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这几个逆子,是真的在这里密谋怎样以失心疯之名囚禁他们。柳积德气得浑身颤抖,都有点站不稳了,要拄着拐杖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怒喝一声:“来人啊!把这几个逆子给我捆起来!”周管家带来的那些护院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大老爷是下了命令,可书房里那几个也都是主子,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书房那几兄弟都吓得一哆嗦,有人直接就哭了起来:“爹,我们冤枉啊,我们什么都没做。”虽然他知道他们并不冤枉,但他还是想赌一下,这两个老的不知道他们的密谋。说话的那人是柳行善的儿子,柳行善听到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得亏你们几个逆子还没有做什么,要是让你们做出来,我跟大哥,可不就被当做疯子让你们给关起来了?我倒想知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到底是用铁链锁住我们,还是用皮索捆住我们?”这话说出来,书房里那几兄弟都双腿发软,跪到了地下。他们知道,这一次没得狡辩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个老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有些话,就是今天晚上他们在这书房里面说的,说话的人,听到的人,都在书房里面,没有出去过。这两个老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wap.ibiquges.com,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