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山

正所谓道士下山，凡人上山。山之大，有仙！……落日山，位处西方，因落日霞光之美而闻名。山脚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中，一名十七八的少年肩膀上扛着一根木棍，两头分别各挑着一些野鸡快速飞奔。一位正在地里除草的阿婶看着飞奔的少年脸上满是笑容，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干着手中的农活。“今天运气不错，打到了两只野鸡，正好给娘补补身子”。少年心中这般想着，脚下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很快少年停在一处房屋前。“娘，我回来了。”少年开心的朝着屋子里大喊一声，将挑着的野鸡麻利的放在窗台上，就要动手褪毛。“柯儿，累坏了吧，来先喝口水。”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听到院外那熟悉的声音，脸上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嘿嘿，娘，今天运气不错，打到了两只野鸡呢，正好给您煲汤补补身子。”少年一口气便喝完了这一碗水，而后抡起袖子不一会便将两只鸡剥的干干净净，动作娴熟无比。“你这孩子，不是叫你少去山上吗，你又不听话了。”妇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没事的娘，我只去山脚下，从来不会深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了，今日我打猎的时候还遇到了三石他爹呢。”少年烧起一壶水，赶忙扶着娘亲坐下，其眼神之中却是有着一丝不解。那山上究竟有什么，为什么娘亲，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告诫他不可深入山内，最多只可以在山脚下附近活动，而且这规矩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起码有上百年！房屋上空滚滚炊烟升起，村子当中鸡鸣狗叫声时不时传来，忙碌了一天农活的村名逐渐都回到了家中，整个村子当中弥漫着一股饭香气……天渐渐黑了，就在少年刚给娘亲铺好被褥准备躺下休息之时门传来了一道老迈的声音：“孩他娘，睡了没。”“村长爷爷？”听到门外那熟悉的声音，少年急忙下去给村长开门。与村长同行的还有两人，这让少年有些诧异，这两人的装扮丝毫不是他们村子这边的，而且也不是镇上那些有钱人的打扮，二人分别着一身灰色道袍，背后背负长剑，一眼看上去便是修行之人！少年虽不曾见过传说中那些修行者是何模样，可是想来也就这样吧，一时之间少年呆在了门口，以至于都忘记了让村长进屋子里坐下。“咳咳，孩子你娘睡了吗？”听到村长这话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才想起来村长还在门口站着，他看了一眼屋里，娘亲刚其实也没躺下呢，此时已经将被褥收了起来，这才赶忙将村长一行人邀请进入了家中。刚进入屋子，少年娘亲面色微变，甚至于眼神当中带着一些惶恐的看着村长背后的那二人！其声音有些颤抖道：“村，村长，这二位是，是？”。看着娘亲这幅表情少年有些不解，娘亲这是怎么了。村长笑着道：“孩他娘啊，这二位正是从山下下来的，来看看咱们村子当中可还有适合上山的孩子。”说罢眼神若有若无间看了看一旁的少年。此时那身穿道袍的二人看向了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其中一人缓缓开口道：“倒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年龄稍大了些，不过倒也无妨，可以上山。”听到可以上山这句话，妇人瞳孔急剧收缩，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道：“二位大人，村长，我就这一个孩子啊！要不你们还是去看看其他家还有没有合适的？”。此言一出其中一人眉头微皱：“怎么，你竟然敢拒绝？”村长见状不妙，急忙打圆道：“大人息怒，翠萍她就这么一个孩子相依为命多年，这孩子要是上了山，怕是她一个妇道人家难以生活啊，老朽也是遵从大人意见，带二位大人挨家挨户的看二十岁以下的孩子们，要不老朽再带二位大人去下一家看看？”。其中一人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好说，这里是一百两银子，足够她生活五六年不成问题，这孩子我倒是看着顺眼，料想他上山五六年也足以下山了。”一旁的少年听到这话眼冒精光，一百两？！这何止够娘亲生活五六年啊，他们母子二人一年省吃俭用也不过花费十两银子而已，如果自己按照村长他们说的上山，岂不是娘亲可以拿这笔钱好好请个大夫看看了？岂不是不用在每日辛苦编筐了？想到这里少年心中已有决定，看了看母亲满头黑发中不知何时多出的几根白发，一步迈出，看着面前身穿道袍的二人面色郑重无比，道：“二位大人，小的愿意跟随二位大人上山。”而后又转头看向了村长，道：“村长爷爷，还麻烦您和乡亲们照看我母亲一二。”最后少年看向了母亲，眼神之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坚毅，伸手将母亲两鬓跑出的头发捋好，重重的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孩儿不孝，愿跟着二位大人上山！”。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孩子，翠萍眼中止不住的眼泪狂涌而出，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村中众人谁人不知上山意味着什么！村长他不知道吗？呵呵！怎会不知，不过是看她家中只有她一人，说白了，欺负孤儿寡母罢了。或许去其他人家，那些村子里的人不敢拒绝，但是绝对不会像这般，还给予她银两。这分明就是拿银子买她儿子啊！可是她能怎么办，之前村子里的人不是没有反抗过，结果就是山脚下发现了一些消失的人的尸体而已。……一时之间翠萍心中一个个念头划过，而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儿子，终是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沉声道：“柯儿，记住，一定要活着下山！”。听到这话村长忍不住叹息一声，活着下山，唉，何其难也。跪在地上的少年听到这话身子颤抖着缓缓直起，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笑道：“放心吧娘，我一定活着下山！”。“大人，那咱们可以走了吗？”少年笑着走到二人面前伸手道。其中一人微微一笑：“你这孩子倒是实诚，给，这是说好的一百两，村长，山上念在你们村子也不容易，此次就带走这孩子一个吧。”听到这话村长身躯一震，急忙道：“多谢大人！”。那人挥挥手，带着少年缓缓走出房屋消失在了村子中。……房屋内，妇人冷笑不止的看着村长：“呵呵，村长还真是好人啊，我没记错的话村长家的小孙子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吧？说起来还小我儿子两岁，当真是大公无私的好村长！”。“哎，翠萍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上山的机会多么难得，那些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上山，反倒是我们，世世代代就住在离山不远处，反而让山上看中，这是好事啊，古柯这孩子去了以后保不准能够习得一身本事，这样日后你也可以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啊。”村长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声的背后好似蕴藏着一丝放松。……走出村子的少年三步一回头，时不时望向家的方向，家中那微弱的烛光在他眼中是那么的亮，在漆黑的夜中照亮了前行的路，路在脚下，踏实无比。身旁的道袍二人倒是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静静的走在前面，也不担心少年跟不上。“二位大人，小的名叫古柯，大人们此行难道就找我们村子的一个人吗？”。古柯一脸笑容的问道，此时他心情还是极为不错的，母亲说的那句活着下山他自然铭记于心，想来母亲是担心山上有许多猛兽吧，但是他从小就一直在山脚下打猎，想来山上的猛兽他还是能够避开的。“话少点，安静跟着走便是！”出乎古柯意料的是，这二人完全没有了先前在家中的样子，仿佛这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古柯也不在意，这才是正常的态度吧，他们这些村子中的乡下人又有谁能看得起呢？接下来的路上古柯没有再多说半句话，倒不是说他就这么害怕这二人，而是没必要说话，既然他答应了上山，那上山便是，至于上山做什么，无非就是山上的那些大人们需要一些杂役罢了。从他们村子到落日山脚下其实不过半日路程而已，可是古柯却跟着这两人走了足足三日。这三日中不断的路过一些村子，而人数也逐渐多了起来，到最后来到山脚下的时候算上古柯，不多不少，正好十人。而今日乃是十月九日。也就是在这一日，古柯踏入了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落日山，名为上山！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wap.ibiquges.com，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