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欣喜。但凡发育成熟的男子,被漂亮小姑娘问名字,应该都会欣喜。戏本里,烂漫的邂逅,不都从问名字开始,有了故事么。说道:“我叫阿史那!”水轻柔滴溜溜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他,直勾勾的,也不觉得羞。张长弓皱眉,轻推了她一下。待字闺中的姑娘,怎可这样看男人。上次见这眼神,还是她吃糖醋里脊的时候,眼睛里冒光,好像住了一只肉食动物。水轻柔看的起劲,被他打断了,飞给他一个眼白。接着问:“你是突厥人?”在大雍时,瀚海府的设置,本就为管理突厥人。大雍灭了,也没那么多限制了,突厥人能随意进出瀚海。只是不多见而已。阿史那点头:“有问题?”水轻柔道:“都说突厥人凶残,你怎么这么讲礼貌?”阿史那被她逗笑了,说道:“那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突厥人不是凶残,是勇于竞争而已。”水轻柔微微点头,表情很敷衍。说的真好,下次别说了。鬼都不信!不然说给小梨涡听听,看她信不!水轻柔道:“阿史那是哪三个字?”阿史那道:“这个阿是,阿的阿,史是……”“阿什么阿,我哪知道什么阿!”水轻柔蹙眉,把手伸出来:“在我手心写,我不就知道了。”赤裸裸的挑逗。阿史那表现的不在乎,他是突厥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只不过学些中原礼法,知道一些。但是不喜欢,叽叽歪歪的,都是伪君子那一套。草原上的儿郎,讲究的是率真,热烈,勇猛,敢爱敢恨。所以,更觉得水轻柔有意思。开朗、直接,没有淑女的假矜持。握住她半个手掌,伸出一根手指,在手心写名字。水轻柔脸上,得意的笑。张长弓看傻了,水轻柔头脑不简单。太会撩了!“就是这三个字。”阿史那松开她的手,笑着说道。水轻柔只觉得,刚才掌心酥麻,忘了他写的什么。“好吧,钗子,让你了。”阿史那行礼:“多谢姑娘。”水轻柔道:“免礼吧。”阿史那跟前的两个人,像是跟班,扑哧一声笑出来。水轻柔指着他俩:“笑什么!”其中一人道:“姑娘原谅,在下只是觉得姑娘,很可爱。”夸奖很有深意。可爱,不一定说的是可爱。有时候,无知委婉点说,也是可爱。水轻柔鼻哼一声。阿史那把钱付给老板,接过钗子。“这支钗子,送给姑娘如何?”阿史那递过来。水轻柔道:“刚才还和我争,现在却买来送我?”阿史那道:“姑娘拒绝?”水轻柔道:“我又不是你心上人。”阿史那道:“萍水相逢,是缘,送姑娘又何妨,能换姑娘芳名么?”水轻柔笑出来,伸手接过钗子:“我叫水轻柔。”“水姑娘,后会有期。”行个礼。水轻柔回礼。阿史那擦着张长弓离开。张长弓忍不住回头,目送他离去。眼睛里,很肃穆。这位仁兄,也挺会撩。……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天刚刚暗下来,明月就跳上屋檐,满街的花灯,也亮了。古来随口一句:东风夜放花千树。小梨涡鼻哼一声。读书人,就是矫情,看个灯,还要吟两句诗。“叔叔,那边好看,我们去那。”小梨涡不爱听诗,爱看热闹,前世没看够的。当个鬼,也要看个够。前面有个舞火龙的。火龙在空中翻飞,冒出大片的火花,火花飞在空中,又砸在地上,溅起更多火花。极为美丽。围观的人,一阵喝彩。舞火龙的跟前,还有舞狮子的,踩高跷的,划旱船的。节目都很精彩。让人流连忘返的,不仅仅是节目。而是气氛,就你一人看,再好的节目也是索然无味。有喝彩,有互动,有交头接耳。有美丽的姑娘,有漂亮的小伙,那才是魅力的源泉。小伙在人群里看姑娘,姑娘在人群里看小伙。节目到了精彩处,大声叫个好,吹个口哨。不小心,四目相对了。也不知道,口哨是吹给节目的,还是吹给姑娘的。反正时不时,人群少几个男男女女。灯火阑珊处,有诸多情不自禁。比如两个身躯,火热的纠缠,比如彼此用舌头对抗……。小梨涡被喝彩声吸引,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当然,她年纪还小,只是想看节目。古来道:“别着急,过了那座桥,我们再去看灯。”小梨涡道:“都走了好几座桥了,还要走么?叔叔,你太迷信了。”心里也在嘀咕。古来这样的人,也会迷信么?如果连他都迷信了,是不是对她的将来,没有办法了?就像你去看大夫。大夫把了脉,不说病情,也不开药。伸出手指,对你说,那有个道士,不如你去找他作个法。古来道:“不是迷信,入乡随俗。”这个俗,就是走桥。说元宵节,不管少女、妇女,逢桥必过,能驱灾避祸,祈福来年健康。说话间,二人从桥上走下来。……两个少女,看到前面有一座桥。其中一个,从穿着和表情上看,是个丫鬟。衣服也挺华丽,气质跟不上。表情非常愉悦,但是太飘了,显然是出门很少。“小姐,你看那边。”丫鬟指的不是桥,是对面的街上。有舞火龙的,舞狮子的,踩高跷的,也有划旱船的。人群一阵一阵喝彩。“秋菊,你自己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待会。”另一个姑娘说道。她叫苏晓蝶,是苏府的小姐。苏府在瀚海,名声很大。苏家家主苏定山,是盘踞瀚海数十年的军阀,也算一方诸侯。秋菊道:“前面有座桥,我还是陪小姐走完吧。”眼睛却滴溜溜的,看着远处的灯火。余光还瞄着苏晓蝶。喉咙里咕咚咕咚。苏晓蝶道:“没关系,你去吧,我站在这等你会。”秋菊连蹦带跳:“小姐,我就过去看一小会。”她伸出手指,比划一下,意思是,就这么一小会。苏晓蝶点头,她扭头飞一样走开。秋菊走后,苏晓蝶看着灯火外的天空。明月春风三五夜,万人行乐一人愁。她脸上有股化不开的忧郁。眼神很淡,淡的像月光,也很空,空的像夜色。不多时候,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几个喝过酒的男子,正打这里路过。“哎,狗哥,这妞不错啊!”名叫狗哥的人走过来,盯着苏晓蝶看,口水像下雨。“妹妹,怎么不高兴呢!”苏晓蝶淡淡道:“滚!”狗哥不生气,笑的很开心,露出一口大黄牙。一看就是资深的泼皮。“滚?滚哪,滚传床单么?”“哈哈哈哈!”身后笑作一片。流氓怕起哄,一起哄,准干流氓事。狗哥被叫一声哥,脸面得护着。兄弟们都看着,不把苏晓蝶的几件衣服扒下来,很难交代。说着想动手。“几位叔叔!”刚要动手,走来一个小姑娘。“哪来的野丫头,没看见哥哥,正要和姐姐玩耍么?”姑娘长的像五六岁。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小梨涡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那边有个先生,想让你过去。”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wap.ibiquges.com,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